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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、大觀園:中秀才鬧慶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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寶玉選擇的發作時間是秀才放榜日,如此即使他們告狀,賈政也會網開一面。

誰讓這些清客相公欺他年紀小,特麽兩輩子、錯,三輩子加起來,論心理年齡差不多也到而立之年,以為他不會損人?損到爾等恨不能掘地三尺!

詹光們很不舒服,他們只是想發光發熱,至於銀子,堂堂榮府會缺這幾個子兒?料不到政公之子如此小氣巴拉,虧他們以為寶二爺頗有祖父遺風。

快到夢坡齋,遙見張若錦、李貴如飛奔來,一疊聲高叫:“中了!二爺高中了!”

政老爺揣不住架子闖出書房,喝問:“中了第幾?”

兩長隨同聲回話:“高中第八!”

賈政歡喜又失落,蓋因清客相公們信誓旦旦,說寶玉那卷子必中案首,他自己也越看越得意,心中未免存了妄想。

寶玉有自知自明,那些東東全是他親筆爬的,有什麽能耐與真正的古代學子比?於是頗為冷靜地問:“我瑞大哥呢?”

李貴一楞,張若錦暗自得意,整天跟他別苗頭,卻連寶二爺之心胸都看不出!於是施施然呈報賈瑞也中了,在孫山之上第二,即倒數第二名。

寶玉點點頭,掏出荷包打賞他們,又對跟後頭的錢啟道:“我瑞大哥尚在病榻,你將我屋裏的藥材送去,說我給老太太、太太磕過頭後便去拜謝司塾。”

政老爺醒過神,拿腔拿調喝斥:“慢著!謝師禮豈能這等隨意?張若錦,你去報太太,著她仔細備好,明日我帶寶玉去司塾府上拜謝。”

寶玉慌忙跪倒行禮,檢討自己行事不周,滔滔吹捧他能得中是祖宗的庇祐、老爺的諄諄教導、師長的辛勤施教,諸位清客相公的平日指點,反正就是沒他自己什麽事。

詹光們自是一疊聲謹虛加恭維,單聘仁頂能諂媚,滿臉激動:“二世兄真乃龍駒鳳雛,他日檐宮折桂可期!這些天吾等才是多得二世兄的指點,二世兄天分高,才情遠,不似我們讀腐了書的,一應見識遠不及二世兄!”

這等於說寶玉先時放的P全是香P,眾清客隨聲附和,心的話原本只是幫襯,犯不著與春風得意的青頭小子一般見識。

政老爺恢覆矜持,著令傳宴,命下仆將眾清客相公請去擺了冰的客廳先飲茶,自己帶了寶玉往寧府那邊的祖宗祠堂上香。

大夏天,政老爺坐的是無遮春藤步輿,長隨跟在一側打遮傘。寶玉沒得坐,頂著大太陽步行!某只暗惱,特麽沒傘給個鬥笠成不?不就是一時疏忽,只說給活人磕頭,忘了說要給祖宗們上香,假爸爸居然罰這麽重!

政老爺卻認為這只是小懲大戒,雖說寶玉及時反應過來了,也得好生敲打。再則他對寶玉混跡工地很有些不滿,那些庶務是讀書人做的嗎?只是嫡子剛考完,老太太又有話,他便睜一眼閉一眼,如今嫡子是正經生員了,可不能再瞎混!

於是假正經筒子在祠堂正經對某只進行了一番“諄諄教導”,末了輕描淡寫地吩咐他謹記某日去領回考卷,並好生學習前七名的文章——不服氣,倒要看看那些人的文筆是否真的強過寶玉!

上章提到寶玉明顯被陰了一把,居然抽到“臭號”。要知道院試不是會試,只是一地童生考秀才,又三年兩次,且因考試時間在大夏天,身子骨較弱或心理脆弱的童生們老在考前病倒,乃至很少有考生滿員的時候,臭號通常被空出來。

那麽,寶玉怎麽能高中第八名呢?因為在考卷上做手腳風險太大。首先考生的考卷要專人謄寫後再交考官改,以防有考官從字跡上認出考生;其次改過的那張卷,以及考生原卷要發還考生本人;最後中榜者的卷文要公開,從而最大限度杜絕科場舞弊。

所以五花八門的科場舞弊案中,鮮見在考卷上做手腳的,特麽找死呢!太上皇那會曾有考官看某考生的卷子不入眼,只改了兩筆便沒改。考生拿著卷子告官,考官丟了烏紗帽。這還只是疑為不盡職,真個敲實,砍頭沒商量。(註:真事,發生在清代。)

卻說賈家中了兩名秀才,珍族長大喜,廉價園子丟一邊,在寧府擺宴,這不榮府建省親別院不大方便,自是應在族長的府宅慶賀。

寶玉一個頭變三個大,他敢用腳指頭打賭,賈珍準會在慶宴上搞鬼,以找補先前沒能挨家挨戶騙銀子!

與這家夥相比,赦老爺是好老爺,宅男一只在家高臥,無非時不時將璉二傳去敲詐一二……好吧,某只下手了,這不有璉二給他老子下藥的榜樣在先,他送上另類藥“西洋高清避火圖”。不是他畫的,洋船往來這些東東市面上多得是,只因赦老爺愛~國愛古董沒見識過,某只細細分析其胃口後選購了一套,借其長隨之手送上。於是這個春夏赦老爺潛心在家研究避火圖,力有不逮時用心進補,如此……不必多言了。

對付賈珍的法子寶玉還沒研究出來,直接下藥又辦不到,賈珍不愧是族長,身邊防的似鐵桶。這家夥性喜上竄下跳,有同人文寫他卷入奪嫡大戰,寶玉懷疑有可能,皇帝雖然春秋鼎盛,太子還沒立,而賈珍是一個了無自知之明的家夥,若被他弄到許多銀子,天曉得會幹出什麽。於是他決定用香憐、玉愛試一試,借口是同窗加親戚,且帶上赴宴。

現在香憐十五、玉愛十六,對好玩龍陽的家夥來說,他們略老了些,論容貌又不及賈薔。但假石頭很有信心,因為賈珍胃口超好,最是喜新厭舊,怎麽都會啃兩口。說起來,在賈珍所有的相好中,大概只有絕代尤~物秦可卿令他長情了幾年,賈薔會搬出寧府,除了王夫人使陰,跟賈珍興趣淡了也有關系。

今天香憐、玉愛身穿一式一樣巧做點綴的學子青衫,周身散發明顯的異香。某只若自己帶著他們,政老爺肯定不悅,故此是璉二帶來的。

兩尤~物甫一登場,如某只所願立即抓住了賈珍的眼球。族長大人走過去跟璉二寒暄,問是誰?聽了璉二介紹,滿臉不悅道:“親戚們就該常走動,我竟到今兒才識兩位外甥!知道的呢,說你們棄厭我們,不知道的那起子小人,還當我們眼裏沒人!”

香憐吃吃嬌笑:“舅爺何等貴人,我們好似野地草芥,豈敢貿貿然湊前?”

玉愛嘴一翹:“雖是草芥,也是得了舅爺恩澤的小草,好容易見著舅爺了,您要真不嫌棄,請飲了這杯酒!”——公然一杯酒含口中,當眾哺給賈珍。

賈珍大覺得趣,擰了下玉愛的PP,湊其耳邊道:“你個浪~廝,宴罷爺好生疼你!”說完匆匆往前面接~客去也。

香憐、玉愛愁眼相望,寶二爺的大令是今天纏到賈珍顧下不顧上,偏族長正事為先,難道將他綁了拖走?

璉二氣定神閑,悄聲道:“稍安勿躁,一陣他若找你們,再拿出十八般武藝。”——那酒是青樓壯陽酒!對賈蓉他不敢用,一用就穿梆。賈珍是有品的淫~棍,不上青樓,只在家裏淫~亂,故此一個秦可卿竟將他迷到昏頭。

這時賈蓉賈薔過來了,他們倒是情哥情弟情誼長,老是聯手向賈璉施壓。

園子剛開建時,賈蓉想拿下金銀器皿打造,璉二聲稱陶罐土碗足矣,恭請未來族長燒窯去,恨得賈蓉想將他塞入麻袋暴揍。賈薔想買小戲子搞戲班,璉二以和娘娘曾共同養在賈母跟前的經歷斷然否絕,說娘娘最愛聽的是君子六藝中的“樂”,皆時讓蘭哥兒菌哥兒彈琴,薔哥兒“吹簫”吹的一等好,到時來個琴簫合奏,賈薔兩眼發紅想卡死他!

蓉哥兒薔哥兒都大有心胸,事過了不予計較,這會又笑瞇瞇跑來進言,說老太太二太太都禮佛,娘娘肯定也齋僧敬道,應買些小尼姑小道姑念經給娘娘聽。

璉二恨不能唾他們一口,買小尼姑小道姑自己玩還差不離!

正扯著,前頭報錦鄉伯公子韓奇、神武將軍公子馮紫英駕到。

璉二聽了暗暗肉~痛,別小看給賈珍喝的一小杯壯陽酒,很貴!不料今天來的盡是些少年公子,雖說都是嫡子,還有的是未來家主,可現今在家裏P個話事權都沒有,照這架式就不該耗那杯酒!

賈珍也沮喪,榮府還欠銀,寧府只稍受了點牽連,無非被人刺幾句他這個族長奈何不了書呆子,平日一應往來如舊,故此他以為用自己的名義發請帖,爵爺們定至。這會想想,賈瑞算哪根蔥?明擺著是為寶玉請客。而寶玉是還欠銀禍首的兒子,人家怎會買賬?

沮喪過頭,另一種渴~望莫名漸漲,且越來越難克制。族長大人掃一眼白吃白喝的紈絝子們,索性朝香憐、玉愛走去。

假石頭冷眼瞧著賈珍攜香憐玉愛消失,暗暗捏了下貼身小口袋,裏頭裝著他活了三世頭回弄到手的烈性毒藥。

曾經,他不經意在網上看到蓖麻籽蛋白毒性是氫化物的六千倍,前些時他往莊子上跑,湊巧得了蓖麻籽,拌入香食放在學堂毒老鼠,效果嚇人。只是他沒殺過人,挖空心思想出一個個投毒法,又一個個否決了,似乎沒一個法子能令自己洗脫嫌疑。

馬拉個巴子,且再等等,不到萬不得已別走極端。只要賈珍不摻和奪嫡,寧府抄了也不至於把自己連累死。

忽有一位風神俊朗的少年熱情地朝他撲來,一付自來熟架式:“哎喲我的寶二爺,可算有機緣見著您了!您說您深藏深閨十二栽……”

衛若蘭!某只一顆心似要跳出胸膛,剛才他便看見好些老熟人,顏控神瑛侍者最愛跟這幫美少年飲酒玩樂。上回穿他一命嗚呼,蟠大呆是禍首,幫兇衛若蘭、馮紫英等等,故此他一直緊跟在賈政身邊,政老爺不喜搭理他們,他們也不愛往上湊。這會賈政去上廁所了,他本想跟著一塊去的,不意瞄到賈珍,就這麽一打晃,兇徒駕到!

假石頭左右一瞄,不好,“舊友”們都朝他走來。

他當機立斷往酒桌下一鉆,發出殺豬般的嚎叫:“救命啊!!!”

別以為他是小題大做,這幫家夥的愛好他太清楚了,性喜“討賞”。下人才討賞,可小紈絝們皮超厚,經常用這一手打劫,弄來銀子喝酒逍遙。偏今天他無可避免地被賈母王夫人打扮成了人形移動珠寶廣告柱,大好目標!別的他不在乎,可脖子上掛的是假通靈寶玉,被他們搶到手“傳閱”,明天滿城爭說那是假貨。求五彩石犧牲一下也不行,明天滿城爭說通靈寶玉何等稀奇,皇上的受受水溶立馬知道自己被騙了。

這是宴席上,長隨不得進,非寧府的小廝們也不得進,所幸茗煙機靈,和寧府的管事有交情,想著今天少不得要飲酒,便領著掃紅、墨雨、鋤藥混充寧府下仆,伺機救主。這會聞主子慘呼,他立即殺過來,一邊咆哮:“誰敢撒野,有膽動一動你茗大爺!”

來的紈絝子們是清一色的武門之後,平日沒事還要找事,舞拳大呼:“兄弟們上啊,開打了!”“反了!奴才小子都敢欺人!”“小婦養的,動兵器了!”——不知誰操起一碟小食扔過來,一時但見花生與碟子齊飛、椅凳共桌布騰舞……

寶玉藏身的桌子被掀翻,他麻溜鉆入另一張桌子底下。

忽有一人跟蹤鉆入,且一把將他攬入懷。

假石頭驚的倒吸冷氣,下意識死捏著貼身小口袋,特麽內裝巨毒,別在混戰中混入滿地小食中,毒死寧府貓狗一片,順便再毒死人……

磁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:“莫慌,我帶你上房!”

寶玉一怔,但覺身子一輕,四遭驚呼一片,爾後不知怎麽一來就上屋頂了,腳下瓦片卡卡碎響,隨之PP一痛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: 他喵的,爺躲起來,能耐我何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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